Polaris

去路迢迢。

【白居】【白宇/朱一龙】繁花

白宇Ⅹ朱一龙
勿上升蒸煮

     
      遇见你的眉眼,如清风明月。

     
      白宇从小到大就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仗着人高马大,嘴甜心活,收获了大把大把的前赴后继的爱慕者。

      恋爱也谈了几段,却还是老大不小地晃荡到二十八九,家里人各种明敲暗打让他赶紧走入婚姻的殿堂。白宇每每都是装傻充愣揭过去,从未放在心里,实在逼得紧了,就直言自己是不婚主义者,气得爹妈几欲心肌梗塞。

      其实,白宇并不是他所说的“不婚主义者”,只是他的心老早就驶向了远方,再未回头,所要的那个人,那颗心从未属于他罢了。

      白宇打小成绩好,高考正常发挥考上了北京一所985重点大学。那时的他刚成年,意气风发,告别亲友,拉着一个行李箱就坐上了从陕西到北京的火车,独自踏上北上求学的大学生涯。

      那天正是新生报道,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都志愿帮忙迎接大一新生,也就是那天,白宇第一次遇上朱一龙。

      当时的朱一龙站在一棵梧桐树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一件白衬衫白地发光,眉眼之间一派明月清风,俊秀文雅。他微微一笑,从呆愣的白宇手中接过行李箱:“你好,同学。欢迎你加入我们学校。我叫朱一龙,是负责带你熟悉校园的大三学长。”

      白宇看着他含笑的眉眼,一瞬间,只觉得繁花开尽,清风明月。

      大学生活并不如白宇想象中那么悠闲自在,他选的专业是计算机,技术性很强,学习任务比较重,他却从未觉得累。只因一次公开课让他知道朱一龙也是计算机系的,还是系里常年第一名。

      白宇与朱一龙自那以后总会在校园何处碰到,比起打招呼时白宇的紧张无措,朱一龙则是从容不迫,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真正让两人开始交集的是那年的校内篮球赛,系与系之间相互较量,计算机系篮球队恰好有一队员因受伤无法参赛。白宇想着自己高中三年打校队的经验,咬咬牙跑到正是队长的朱一龙面前毛遂自荐,之后便顺利争取到这唯一的名额。

      自此,白宇与朱一龙才有了互相了解的开端。

      队里有几人,与朱一龙关系极好,都是同一级的同学。白宇一进队,作为最小的队员,是备受宠爱,自然这也与白宇本身会来事儿这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几个大老爷儿们很快打成一片,球队也是一路高歌猛进,最终捧回了冠军的奖杯。

      接下来的两年,白宇与朱一龙的关系突飞猛进,两人话题相同,性格互补。吃饭一起去食堂,复习一起去图书馆,打游戏一起组队,好吃的好玩儿的总不会忘记对方。这让朱一龙俩好友翟天临彭冠英连连抱怨,说是他俩失宠了。

      白宇自然是心中偷偷欢喜,朱一龙则是白眼一翻,开始讨伐抱怨的两人,问他俩寝室卫生谁做的,早餐谁带的,笔记谁抄的,直让两人哑口无言,闷声熄火。

      又是一年夏天,朱一龙几人迎来了毕业季。几人穿着学士服拍完毕业照,正组团在校园里到处合影留作纪念。

      白宇那天也是难得的穿了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打好领带,微笑着出现在几人跟前。当白宇出现时,哥儿几个都嗷嗷地嚎叫个不停,直道白宇真是一颗水灵的大白菜,没他们几个照看十分危险,又道白宇弟弟这一身真是无比的酷炫帅气。

      只说得白宇这厚脸皮也不免薄了三分,还是站在一旁的朱一龙看不下去几人调戏少有害羞的白宇,扯着几人与白宇合影。

      轮到白宇与朱一龙两人的双人照,白宇侧过头悄悄看看眉梢上下皆是愉悦的朱一龙,手探探裤袋中的东西——那是一个盒子,盒子里是一件卡地亚限量版手环。这没有花家里一分钱,是白宇自己花了几个月做家教赚来的钱。

      “咔嚓”一声,两人唯一的合照生成了。照片里白宇笑容肆意,一身黑西装,满是青涩恣意,朱一龙也是难得露齿欢笑,一身学士服,眉眼间惯是一派清风明月。

      白宇有些紧张,捏紧盒子,只待下一秒就要掏出来递到朱一龙面前,也正是这一秒让他庆幸,不至于一败涂地。

      那是一声不远处的女人叫出的名字,也是这一声让朱一龙这个一向腼腆温和的男人露出白宇从未见过的神色。

      那是对着心爱之人才有的神色。

      捏着盒子的手一寸一寸地松开,让那盒子悄悄沉默,就像此刻他那正在慢慢下沉的心,沉重而可笑。

      翟天临彭冠英在那对男女相拥时一阵哄笑,三言两语便把两人关系解释给正呆愣着的白宇。

      那个女人是朱一龙的大学同学,大二下学期出了国,毕业回来找她男朋友。对,男朋友,相恋四年的男朋友。

      难怪。朱一龙每天中午雷打不动的神秘电话,经常对着手机露出的甜蜜微笑,那都是有迹可循的。只怪白宇被朱一龙这个人蒙住了眼,错过一个又一个得知真相的机会。

      那年夏天,白宇再未见过朱一龙,只留下那薄薄的一张两人唯一的合照,伫立在床头的相框里,不曾褪色。

      白宇偶尔也会听到翟天临彭冠英说起朱一龙,但都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前段时间,彭冠英还给他寄了一样东西。

      打开一看,是一份喜帖。新郎那一栏清清楚楚写着“朱一龙”三个字,白宇被那久违的三个字烫得眼眶发酸,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最终,他还是去了。穿上那年合照后再未穿过的黑色西装,系上那条领带,站在镜子前,仔细抚平每一处的褶皱,发胶抓出一个成熟的发型。趁着时间还早,收拾好住了几年的房子,将来时的行李填满空置的行李箱,发邮件辞去为留在北京而找的工作,最后打电话告知房东退租。

      一系列事情做完,心头一松,仿佛负重而行的人放下一切。白宇看着床头未收起的相框,抽出里面的照片,细细看了看,笑笑,拖着行李箱,走出家门,只留下茶几上未被带走的一串钥匙。

      下车前拜托司机稍等片刻,走到正在举办婚宴的酒店门口。彭冠英已经在那儿等了许久,看到白宇就拉着他上了二楼。二楼大厅布置地很漂亮,到处是纯白的白蔷薇和飘在空中的粉色气球,白宇站在花门处,看到远处新郎官一身黑色西装,欢迎着各色宾客。

      白宇没有打算进去,只是站在花门后,深深凝视着意气风发的新郎官。彭冠英也难得的没说话,只是拍拍白宇紧绷的肩,双眼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白宇对着彭冠英无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一如那个夏天肆意,无声地将手中的贺礼交到彭冠英手中,手腕上卡地亚手环折射出细细的光。

    转身下楼,皮鞋踏在大理石面上,清脆绵长。

      走出酒店,白宇仰头看看二楼,淡淡一笑,便坐上等着他的出租车,驶向火车站,那个当年他独自一人北上的火车站。

      朱一龙时不时地看看入口,却不见彭冠英的人影。他让彭冠英去接白宇,几年不见,也不知道白宇怎么样了。刚毕业那会儿,为了找工作,实习期太忙,就断了联系。等工作稳定下来了,再联系却又好像隔着一层什么,说不了几句话就两两无言,最终尴尬收场。后来,也就慢慢断了联系,只是偶尔从好友翟天临彭冠英嘴里知道对方毕业后在一家还不错的公司上班。

      朱一龙又招呼完一波宾客,就见彭冠英一个人从入口走过来。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觉得有些失落,有些酸涩。

      彭冠英有些沉默,他走到朱一龙面前也只是把手中白宇留下的东西交给朱一龙,是一个蓝色信封。朱一龙接过,信封没封口,一翻就开了,先倒出了一张银行卡,朱一龙失笑,直言道第一次见到送礼送银行卡的。后边儿的翟天临一听乐了,窜到跟前抢过信封,说着我瞅瞅,就又是倒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张薄薄的相片,正是那年他们毕业他为白宇和朱一龙照的照片,许是多年过去,边角有些泛黄。

      翟天临抽出照片,边看边乐说白宇弟弟还挺浪漫,无意间翻至照片背后,刚要说的话突然哽住,噤了声。

      朱一龙看翟天临也沉默下来,一笑说你和老彭一样被猫叼走了舌头啊,拿过相片,翻到让翟天临哽住的背面。

      背面是熟悉的字迹,与白宇这个吊儿郎当的人不同,他的字迹颇为凌厉张扬,十分大气。朱一龙就多次称赞过白宇的字。

      如今,这字迹又出现在眼前,令朱一龙无端端心口酸涩不已,待看清书写的内容时,却是眼前发黑,几欲落泪。

      往日里凌厉张扬的字迹第一次如此深情缱绻,让人一眼便感受到书写者的浓重深情,单薄却意重。

            遇见你的眉眼,如清风明月。

                                       
                                                      ———白宇

评论 ( 15 )
热度 ( 175 )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Polaris | Powered by LOFTER